听卫戎这个口气，金猫眼与随侯珠似乎另有隐情？！
二秃子从来都是个好学生，哪怕被卫戎冷嘲热讽也不在意，反是被勾起了好奇心，疑道：“它们不就是昔年从一条大蛇腹中挖出的宝物吗？不对，准确的说，随侯珠是那条大蛇的心脏，昔年随侯救大蛇，大蛇吐出心脏，化作一颗宝珠，以此来回馈随侯的恩情，重宝动人心，引来楚王觊觎，于是楚王差人捕杀大蛇，在蛇腹掏出蛇胆，蛇胆化作金猫眼。
这就是随侯珠和金猫眼的来历，源自于一条大蛇，此事听起来玄之又玄，但这已经是我们经过详细考证的，难道还有问题？”
“此事我不知，但以我的了解，应该是确有其事，但金猫眼和随侯珠的来历可不止于此！”
卫戎叹息：“你要不信，我问你几个问题。”
“你问。”连小白都对此开始好奇了。
“第一个问题，楚王猎杀大蛇，用的都是什么人手？”
“是一些猎户，不过楚王缺德，猎户拿回金猫眼后，他为了遮掩这事，就把那些猎户全部杀掉了。”小白不假思索的回答。
“是了，只是一些普通的猎户啊！”
卫戎道：“可是，想想啊，那金猫眼多厉害，谁得到就会背负诅咒，诅咒会世代相传，愈演愈烈，直到彻底将这一脉的人灭绝，那大蛇能孕育出这么厉害的东西，怎么会简简单单就被一些猎户给拾掇了呢？！这件事你们难道没有想过吗？”
二秃子和小白几个小玩意面面相觑。
“我们确实也有过这方面的疑虑。”
我道：“但是，这似乎也不是说完全不能解释，妖祟灵物受天地大道的约束影响极重，总会有许多特殊时候，这些特殊时期里，它们孱弱无比，被普通人拾掇掉的案例比比皆是。山里的一些明明已经开了灵智的小妖，被猎户误杀，惹出老妖报仇的事情更是比比皆是，古往今来数不胜数。
所以，这事虽说透着古怪，但也不是完全解释不了！”
“但是……这终究是个巨大的漏洞。”
卫戎道：“那么，透过这事儿，说明了什么问题呢？”
我不说话了，只是看着它。
卫戎也不卖关子，随后就说：“这说明，那条大蛇根本就控制不了金猫眼的力量呀，也侧面说明，金猫眼也好，随侯珠也罢，并不是它孕育出来的东西！！”
我略一思忖，点了点头，认可了这个说法：“照你说的，金猫眼和随侯珠到底源自于哪里？”
卫戎沉默了一下，道：“它……比我还要古老，源自于何时我也说不清，但……疑似是某个极端恐怖的存在陨落后留下来的！”
我被吓了一跳。
比卫戎还要古老，那得多古老？
我大致知道卫戎的起始年代。
昔年，伏羲氏，燧人氏，神农氏点燃文明之火，拉开了华夏这个族群的帷幕，是为——三皇定国！！
三皇定国所聚气运，浩浩荡荡，天地共鸣，于是诞生了卫戎，气运太大，甚至催生卫戎的灵智。
那个时代，可以说是人之始。
比卫戎还古老，岂不是存在于人之前的生灵？
就我所知，羽民、不死民等，它们存在的时间比人还要久远。
也就是说，这个生灵，绝不是人，而是羽民、不死民这样的东西。
我看着卫戎，问道：“它到底是什么？是类似于羽民这样的异人？还是万族谱中记载的祖妖、魔物这些东西？抑或是天生天养的生灵，还是类似于祖虫这样开天辟地的余孽？它属于上古时期的哪一个族群？”
“不知道啊……”
卫戎长叹：“像羽民、不死民这些东西，它们有的存留到了现在，有的已经湮灭在时间长河里，可无论是存在的还是消失的，都被一些古籍中收录了，譬如山海经，譬如你们卫氏的万族谱，都有记载。
而这个存在，它是没记载的，不见于史书古籍，不见于遗迹残留痕迹，甚至不见于神话传说。
有关于它的一切，像是在被避讳着，又像是被抹去。
肯定有人知道它是什么的，上古三皇绝对知道，甚至我怀疑他们与它的灭亡有关，圣武天官肯定也是知道的，他镇压过一个时代，不可能不知道它，归墟的天王，这片天地最古老的生灵，它也一定是知道的，还有那些祖虫，应该也是知道的。
但他们从未提及……
所以，知道它到底是什么的存在，只局限于有限的几人！”
光头强也忍不住插嘴道：“既然只有寥寥几个知道它是什么东西，而这些存在又像是避讳什么一样，对此绝口不提，有关于它的一切都被湮灭，那么，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又是怎么确定……金猫眼和随侯珠是它陨落后留下的？”
“因为我曾经亲眼见证过一些东西。”
卫戎长叹：“我足够古老，当你们也足够古老时，总会用双眼去亲自见证一些东西，我对它的了解就是如此，只是，那时候我还很朦胧，并没有形成完整的意识，而它……曾经大规模的爆发过一次！！
就在孕育我不远的地方，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我之所以做出那样的推论，就是那时候看到了很多可怖的景象！！”
对于卫戎的这一套说此，光头强也好，二秃子也罢，齐齐沉默着。
我想，它们是感同身受的。
它们存在的时间或许远远不如卫戎那么漫长，也远不如卫戎古老，但对于我和小白、小金蚕来说，时间也漫长到让人绝望了，而在漫长的时间里，它们或多或少都见证了一些事情。
所以，对卫戎再没有半点质疑。
很可惜，关于卫戎说的这些，我在与它融合时，并没有看到。
大概率是因为，那些事情发生的时候，卫戎还没有完整的意识，当然，也有我抵触和卫戎记忆完全融合的原因，只是看到了它一小部分记忆碎片，不，或者应该说是，我看到的记忆碎片，九牛一毛。
同时我也有预感，卫戎这个混账对我刻意隐瞒的消息，可能涉及到了残魂轮回的关键之处。
我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看着它一字一顿说道：“把你看到的一切全都说出来，一个字的细节都不要遗漏！！”
……
（第二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