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惨了吧?!!
这就是我看到卫庶人后的第一感受。
此刻的卫庶人,看起来像一头——丧尸!!
嗯,至少衣着很像。
他正有气无力的靠着墙壁,身上的衣服都快变成碎布条了,而且和天狗一个尿性,也不知道干嘛去了,身上湿淋淋的,又被外面的极寒冻了一圈儿,那些碎步片全都定型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像一只炸毛的大公鸡。
最恐怖的莫过于他身上的伤口了……
遍体鳞伤都不足以形容此刻他的状态,那根本就不是鳞伤了,那乞丐装无法遮掩的地方,都没有一片好皮,全都是皮开肉绽,有的地方皮肤都翻成了鱿鱼卷,但可能是因为寒冷,也可能是因为气血消耗一空,那些伤口处并没有鲜血流淌出来,只能看见鲜红鲜红的肉和森白的骨头……
最为恐怖的还是他的脸,整个右脸皮都被掀掉了,他坐在那里,正好还是右脸对着我,借着篝火的光芒,我都能看见他的牙花子。
难怪听这厮之前说话不太对劲了,原来是脸皮都掉了,说话都捂不住风。
似察觉到我在看他,卫庶人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咧嘴一笑。
我这才发现,他的左半边儿鼻子鼻翼也没了……
随后,卫庶人不再搭理我,他将自己脖子上的项链摘了下来,那项链我老早就见过了,非常简单,就是一根儿红绳儿上悬着一颗玉珠子,玉珠子也不大,直径顶多也就一点五公分的样子,但是质地很好,正是羊脂美玉,让人想不注意都难,卫庶人也是一直贴身佩戴,此前我还猜测那玉珠子是不是什么宝贝呢。
此刻卫庶人将那颗珠子摘下来,“喀嚓”一声便将之捏碎了,如捏个纸皮核桃一般轻松,我这才发现,那颗玉珠子竟然是个中空的,里面是颗丹药。
那丹药看起来平平无奇,色泽如镜子背面,黑青发银,一看就是重金属超标的东西,如果拿出这东西的不是卫老六这般人物,我甚至都要怀疑那丹药是不是某个丹道以下的丹鼎派弟子练出来的产品呢……
别怀疑,丹鼎派的弟子就是这尿性,我师父说过,道门的这一脉其实是修行最艰难的,他们成天炼丹,可练出来的丹不是每个都能吃的,我师父老早就告诫过我,他们这一门的弟子,如果道行在丹道以上,练出来的丹药能救命,千金难求,如果道行在丹道以下,哪怕他们跪下磕头,也千万别吃他们的丹药,因为要命!!
卫庶人此刻手中的那枚丹药,跟那种要命的丹药极为相似,怎么看都像是科技加狠活儿,重金属超标都是轻的……
打卫庶人捏开那玉珠子开始,天狗就频频回头,我见它好几次都想开口说话,可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言语。
卫庶人极坦然的将那颗丹药吞下。
丹药入腹,“腾”的一下,一股子极邪的气息就从他身上冒了出来,卫庶人随之闷哼一声。
那气息好像是个大凶之物复苏了似的。
我几乎下意识的就坐了起来。
天狗一下子扑到我面前,亮出它的獠牙,口中发出低吼声:“小子,你老实一点。”
“我没打算搞事情。”
我有些担忧的看着卫庶人:“那枚丹药……老家伙不会吃出什么岔子吧?”
天狗细细看了我几眼,见我确实没有什么恶意,这才收起自己的爪牙,闷声道:“那丹药的药引子就是血尸王即将成道时的尸丹,能滋补气血,但也含着大量的污浊,当年主人得到此物,便知它对自己有用,于是请了当时的术士葛玄炼制了这颗丹药,那葛玄是天下一等一的术士,你既然拜入道家,就应该知道他的能耐,他的孩子葛洪更是道门的擎天玉柱,可就算是葛玄的能耐,也没办法彻底驱逐污秽。
这颗丹药,关键时刻能救命,但也会在体内留下祸根,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服用,主人带在身上千年,没成想今天居然用上了……”
说着,天狗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怒道:“这不是都怪你?”
“这怎么能怪我呢?”
我看天狗好不容易肯和我说话了,而且卫老六还没工夫搭理我,忙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说道:“兄弟,咱俩也算是一起经了事儿了,我觉得你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主儿,当时那些冰鸟铺天盖地的冲下来,明白着是在针对老头子,不然为什么你我都没事儿,就他有事儿?
他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也能怪我吗?好像罪魁祸首是那些冰鸟吧?”
天狗愣了一下,神色稍霁,撇了撇嘴,道:“可扔下我们逃跑的总是你吧?我看你也是个仁义的人,为了那些曼科人你都能拼死拼活,结果你却扔下我们跑了,跑的还那么快,就跟不认识我们似的。”
“唉,将心比心啊,当时那情况,我不跑能干嘛?我冲上去又能做什么?老卫家可就剩我这一条血脉了,我冲上去难道去找死吗?你怎么不想想这个,老家伙好歹给我净化了血脉了,我要能活着,对他而言难道不是利大于弊?”
我叹息道:“你看我离开那儿不也没走远吗?我就在这儿等着你呢,因为我知道被针对的是老头子,你没有被针对,总是能活着出来的,我要真跑,怎么会傻乎乎的在这里待着,而且还点起篝火,这黑咕隆咚的,点个火堆那么明显,我傻吗?这不是上赶着让你来找我么……”
天狗歪着脑袋,有些怀疑的看着我,但看那情形,似乎也心里犯了个嘀咕,至少敌意是没有之前那么重了……
旁边的卫庶人再度闷哼一声,他竟然睁开了眼睛,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可还来不及说什么,身上的那些伤口忽然“腾腾”的就冒出了黑气。
卫庶人身体哆嗦了一下,当即不再看我,反是闭上了眼睛,看样子身体的状况已经让他顾不上我了,诡异的是,他伤口中的黑气却没有溢出来,只是氤氲在伤口上,举而不散。
他身上的血肉在蠕动着,竟已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来。
“这丹药还真是邪性。”
我心下嘀咕一句,看卫庶人顾不上我,也就放下心来,偷摸的看了眼天狗,见它还没回过味儿来,当即便试探性的问道:“不过,你们这到底是遭遇了什么啊,怎么搞的这么惨烈呢,又是怎么从那些冰鸟的攻击中逃出来的?”
……
(第二更,这几天睡眠又错乱,白天睡不踏实,晚上睡不着,天天神经性头疼,搞得痛不欲生,又在调整睡眠当中,没发现紫禁居然恢复两更了,差点让这老六给我掏了,我也得开始保底两更了,今天先到这,不睡觉了,熬一天一夜,看看能不能把睡眠调整过来,睡眠正常的话,我码字就多,阴阳颠倒就完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