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有天阕、而且还拥有灵智,又因为卫伯言的缘故对卫氏一族态度不明的地灵珠。
圣武曾经镇压的巨凶,曾在春秋战国时代几乎成了笼罩卫氏一族的阴影,连续让一位天官和一位准天官陨落的狠茬子。
外加一个凶险难测的南海归墟,身边还有一个居心叵测的千年老六……
这可真是地狱级难度啊!
我闭上眼睛,无力的靠在座椅上,轻轻揉捏着自己的眉心,这还真是钱难挣屎难吃,卫庶人的好处比吃一千斤都难……
许久后,我有气无力的问道:“那个巨凶……现在大概是什么样的状态?”
“不清楚啊,它们所在的地方,是南海归墟里的一处禁地,没人能深入那里探查。”
卫庶人摇了摇头:“可以肯定,当初那个准天官携天阕进入南海归墟与它交战,一定是重创了它了,这种重创伤及本源,即便是到现在,它仍旧没有完全恢复。
而且,那颗有意识的地灵珠手持天阕,一直在与它对抗。
这或许是我们可以利用的一点。
所以,对我们来说,机会还是很大的。”
我面色终于缓和了一些,想了想,又道:“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南海归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它的确切位置,应该是在南海之下吧?为什么我们要进入南海归墟,反而要去南美洲?”
卫庶人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我:“你又知道多少?”
我说道:“并不多,我师父那一次所见所闻,几乎就是我所知道的一切,一个……类似于妖墟一样的地方?”
“这么说来其实也没错,妖墟,那是属于妖祟的地盘。
而南海归墟,则是亡灵的天堂!!”
卫庶人轻声一叹:“天有道,万灵亦有道,长夜漫漫,勿问归途。
这便是归墟的信条。”
很熟悉的一句话,我师父在跨越门户,深入南海归墟时,无数次的听到过这句话。
可到现在,我对这句话的理解还是有些朦胧。
卫庶人看出了我的疑惑之色,解释道:“天之道,阴阳调合而已。
月有圆时,便有缺时。
一岁春秋,有枯有荣。
人生为人,人死为鬼。
生在人间,死在阴间。
这便是阴阳之道,也是天地之道,万灵本该在此之中,可归墟……他们却有自己的道。”
长夜漫漫,勿问归途……
忽然之间,我明白了,天之道是活在阳间,死在阴间,可归墟却不服从这个规律,它们认为万灵亦有道,不愿服从于天道,死后自成一界,不肯进入阴司。
也就是说,这南海归墟,它从某方面来说篡夺了阴司的权柄!!
当然,这样的地方其实是不少的,聚集着无数的鬼鬼祟祟,是亡灵的天堂,为人间鬼蜮。
只不过,南海归墟太大了,不知有多少亡魂盘桓在那里,这对阴司来说,是个巨大的挑衅。
至于盘桓在其中的万灵……
肯定不包括花鸟鱼虫这些弱小的生灵,应该就是万族谱上记载的那些极端强大的生灵,譬如羽民、譬如我过往所遇到的那些!!
我声音有些干涩:“那里……到底有多少?”
卫庶人笑着问我:“阴司里可有一个天官的魂魄?”
我明白了:“所以……是全部?”
“没错,全部!”
卫庶人点头道:“你可曾在阴司里见过一个羽民的亡魂?万族谱里的那些东西,阴司里有一个吗?
它们和我们卫氏一族一样,早已逃脱三界轮回,它们的亡魂自成一界,这一界就是——南海归墟!!”
明白了!!
种种线索都在告诉我,我的直系祖先卫武子进入南海归墟之前,曾与阴司的神荼和郁垒这两位鬼帝有瓜葛,彼此应该达成了某种交易。
这种交易不可说,但阴司众多存在都心知肚明,譬如酆都山上的存在,再譬如其他的主宰,对此心知肚明,完全是一种默许的状态!
现在破案了,双方没有共同的利益,但有共同的敌人。
南海归墟篡夺阴司权柄,但它极为强大,卫武子挞伐之,阴司当然乐见其成,甚至会推波助澜。
这是阴司的主流观点,并不能代表全部,毕竟,集体的利益和个人的利益往往不是一回事,很难说阴司里有没有别的存在对此有其他心思。
锁爷对我三番五次的告诫,每一次都会提到这些!
“妖墟也好,南海归墟也罢,本身都是一样的存在。
只不过妖墟是在明面上的,早就被我们卫氏一族打烂了,每一代天官都会挞伐那里,包括我。
可南海归墟却是隐秘的,卫武子应该是第一个发现那里蹊跷的人,在此之前,包括圣武,对它的存在都没有察觉。
那个地方维持,需要不断炼化人的魂魄,以怨气和阴气滋养那里,让那里成为不折不扣的冥土。
但这种方式进行的很隐秘,很难察觉,吸引人去那里的方式,想必你师父已经窥见到端倪了,就是忽悠很多狂信徒前往,最后让这些狂信徒无比强大坚韧的魂魄成为那里的养料。
它们的目的……恐怕会非常大,可以肯定,那里绝对将会是动乱的源头之一!”
卫庶人道:“那个地方太大了,即便是卫武子镇压在那里那么多年,都不敢说窥视到那里的全部,你师父当时所见,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我们这一次去的地方,也只是归墟的诸多禁地里的一个。
进入那里,需要特殊的手段,你师父应该和你说过,进入的关键就是白骨祭坛!
这样的入口不仅仅只有南海有,世界各地都有,从不同的入口进去,抵达的地方也不一样。
如果我们从南海进入的话,要抵达我们的目的地,需要跨越小半个归墟,除了卫武子那种变态,凭咱俩根本做不到!
南美洲那个入口进去,距离我们的目的地最近。
而且很重要的一点,经历了你师父上一次的闯入后,南海那个入口已经被里面的恐怖存在盯上了,咱们再从那里进去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我心下早已有了权衡,闻言不再多说,点了点头,道:“看来我没什么选择的余地了,好,我和你走这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