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题之所以称之为难题,是因为不得其法,一旦找到窍门,也就没什么所谓的难题了。
这是一条定律。
如今我们既然已经窥破了噩梦谷无法穿越的秘密,并且做了十分周全的准备,那些五石散自然没办法再阻挠我们深入。
一定要说问题的话,大概只有我和老白有问题了。
五石散虽然是药,但同时也是一种无限接近于毒品的东西,它是有非常强的成瘾性的,不然也不会荼毒腐蚀了整个魏晋时期的士大夫阶层。
虽然,它带给我的幻觉是充满恐怖和痛苦的,可当我再度走入噩梦谷的时候,看着它们的时候,心中还是产生了一些躁动,彷似它有某种魔力似得,吸引着我去看它们。
走在我前面的老白更是频频回头。
我知道这厮的意志向来不够强烈,当即照着他屁股上就踢了一脚,低喝道:“不要左顾右盼了,这东西是毒药,是刮骨的钢刀,可以让一个猛士变成废物,修行之人也不例外,多少原本一心求道的道人就因为接触了这东西,变成了皮包骨头的恶鬼,之前咱们误入这里遭殃,是逼不得已,要是主动碰它一下,真的就是万劫不复了。”
老白闷哼了一声,点头道:“我自然晓得轻重。”
见状,我不再多说,脑袋里琢磨着别的事情,以此来分散注意力,实际上,此物似心魔,真将其抛诸脑后,也不过尔尔,很快我便彻底放平了心态,附着在两侧石壁上的五石散再无法对我造成任何困扰。
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走出了足够远,千年来奚人深入这里留下的尸骨已经远远被我们甩在了身后,回头甚至已经看不到入口的微光。
这里暗沉沉的,前路愈发的艰辛,不仅狭隘,而且变得低矮,我们不得不侧着身体半蹲着前行,状似扎马步似得,而且道路隐隐开始呈向下倾斜的样子,越往后面走,倾斜的坡度就越大。
这对于我们来说绝对是个巨大的考验,这条裂缝比我想的要长的多,陶祥儿看了手表后说,我们已经钻进来整整八九个小时,外面此时恐怕已经是夜里了,就算是铁人都扛不住这么长时间扎着马步侧身前行,我的双腿早就没有知觉了,只是一味在坚持而已。
如此前行不知过了多久,走在最前面的鹞子哥脚步戛然而止。
前方,道路再一次出现了变化。
那是一个小小的,黑洞洞的窟窿,比我们刨坟倒斗时挖掘的盗洞还要狭隘一些,堪堪只能一个人趴着钻进去而已。
鹞子哥撑着手电将脑袋探进去看了一眼,窟窿后面是一条状似滑梯的甬道,几乎成七八十度倾斜向下,最为重要的是,那明显不是天然形成的,有人工修葺的痕迹,甬道完全是由石头堆砌出来的,那些石头的堆砌手法好似用砖头堆砌出的水窖,每一块石头都切割的工工整整,表面打磨的油光水滑的,可以预料到,一旦钻进这条甬道里,那真跟坐着滑梯一样,“哧溜”一下子就滑入最深处了。
可偏偏,这甬道深不见底,最深处是个什么情况,谁也不太清楚。
“绳子,把绳子都接起来,我下去瞧瞧!!”
鹞子哥扭头朝身后吆喝了一身,用脏兮兮的袖子用力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水,咬牙道:“乖乖,还从没钻过这么艰难的路呢,不过这条甬道是人工修葺出来的,我看呐,纠缠骚扰奚人的那东西,只怕不是机缘巧合下冒出来的,是人祸呀!!”
“确实是一条挺诡异的路。”
我闭目回顾着一路走来的情况,再结合着前面的那条甬道的模样,笑着说道:“也不管这内部的弯弯绕绕如何,单单说这入口通道的起伏状况,你们难道不觉得……入口这条路很像是个……壶嘴儿吗?”
最开始是水平前行的,再往前走,就出现了坡度,现下都快呈六七十度倾斜向下了,连起来可不正是个壶嘴儿的形状嘛!
众人一回忆,立刻惊觉过来。
陶祥儿扭头问道:“这样的布置难道有什么说法吗?”
“只是觉得奇怪,不像是巧合,但目前还没法确定这到底有什么深意。”
我摇了摇头,冲着鹞子哥喊道:“哥,我和你一道儿先下去,瞧瞧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有什么问题也好彼此有个搭照。”
既然很像是某种独特的格局布置,有我这个礼官传人在,自然是再好不过。
随后,我让前面老白他们几个人趴在地上,这样一来,这低矮狭隘的空间上半部分就空出来了,我几乎是压着他们爬到了最前面,这时,后面的张歆雅他们已经将绳索弄好了,我和鹞子哥拴上绳索后,我率先双脚朝下钻进了甬道里。
如鹞子哥所说,这下面果真如个滑梯似得,钻进去后我甚至都不需要发力,“哧溜”一下顺着甬道就向下滑去,速度可是一点不慢,耳畔甚至可以听到“呼啦啦”的风声,弹指之间不知向下滑出去多远。
就在我开始担心绳子够不够长的时间,我的双脚猛地踩到了一个什么东西,好像是这条滑梯似得甬道里忽然凸起一个台阶,只是,此刻我正处在飞速滑动当中,猛地踩到这么个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事,就像狂奔之中旁边忽然探出一只猥琐又邪恶的脚绊了一下,后果可想而知。
没有任何犹豫,我几乎是本能的迅速用双臂护住了头颅,尽可能的让身体呈仰卧起坐时的姿态一样蜷缩起来,随后……我被这个凸起物“绊”的直接弹了起来,护着脑袋的双臂“嘭”的一下砸在上方……
而后,我骨碌碌的滚了出去。
这一下子冲撞着实不轻,我趴在地上好一会儿没换过劲儿来,甚至都没来得及提醒鹞子哥,紧随其后,他的下场也是与我一般无二,只听得“嘭”的一声闷响,他“哎哟”的痛呼了一声,而后就没了动静儿。
至此,我才忽然一下子回过神来。
我刚刚是横着滚出来的……
如果是在那条甬道里的话,根本不可能出现这样的状况。
也就是说……
我已经离开了甬道,现如今正处在一个相对宽阔一些的地方?
念及此处,我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猛地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叩在自己脸上的防毒面具在冲撞中歪了,我根本看不清周围的情况,于是我暴躁的扯下了这东西。
当我拉开面具的瞬间,一股诱人的芬芳扑鼻而来……
……
(思路是真的不好,断断续续修修改改弄了很久,开了新剧情了,有些新想法,和大纲有一点冲突,考虑怎么糅一下,挺卡的,这两天就是卡在这了,不是偷懒不写,我几乎一整天都在电脑前坐着,今晚不睡了,再让我琢磨琢磨,尽量明天下午开始补更、追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