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楚云溪说需要她帮忙,司琪还没问具体缘由,便赶紧答应下来:
“娘娘,您要让司琪学哪方面的医术?司琪定当全力以赴。”
楚云溪见司琪答应的痛快,心里高兴。
这皇宫里,她愿意将性命托付之人,本就没有几个。小莲是一个,司琪是一个。
而有学医天赋的,就只有司琪了。
楚云溪看着司琪,眼中都是信任之色。司琪愿意学医帮她,她和孩子的性命,便多了一份保障。
“我想让你先学会,女子生产方面的医术。其他的,再慢慢学不迟。”
楚云溪挥退宫人,只留下司琪和小莲,这才与司琪说道:
“我看过一本医书上记载,女子若是怀了双生子,可不必等到足月,提前一两个月,便可以催生。”
司琪听得心惊胆颤,不足月便生产,那孩子,真的能活下来吗?
“孩儿提前生下来,是会有一些危险,需要绝对干净的环境,度过前几个月,需要提前布置。可这样,对产妇的性命有利。还有一些其他的法子,都颇为新奇。”
楚云溪讲得认真,司琪也听得认真。
楚云溪何尝不知道,足月对孩子更好,可她答应过君凌云,会陪他一生一世。
她会尽最大的努力,做万全的准备,保全孩子与自己。
“产房中,很多事无法由太医代劳,只能是女子来做。而我在宫中最信任的人,只有你与小莲。司琪,你到时候,要协助稳婆,帮我接生。”
司琪赶紧点头,皇后娘娘怀了双生子,他们都担心得不得了。
如今知道有法子能帮到娘娘,她自是十分欢喜。
恨不能马上就将那些医术,一股脑都学到脑子里去才好。
“娘娘放心,只要能帮上娘娘,奴婢就算头悬梁,锥刺股,也会在您生产之前,将所需要的知识,统统熟记于心。”
“皇后娘娘,小莲也可以帮你的。”
小莲觉得,自己的智商,似乎受到了楚云溪的忽视,赶紧找找存在感。
楚云溪笑道:
“等你背会了那医书,我的孩子都会跑了。”
司琪忍不住偷笑,小莲小脸鼓鼓,却也找不出反驳的话来。谁让楚云溪说的,是事实呢。
“不过,小莲可是我得力的管事姑姑呢。到时候要帮我把关,莫要让有心人动了手脚,定是少不了忙前忙后。”
楚云溪给了一颗甜枣,小莲便又喜笑颜开。
“是,奴婢定当睁大眼看清楚,什么牛鬼蛇神,也别想靠近皇后娘娘。”
楚云溪赞赏地点点头,朝外喊了一声。
“来人,去将张太医请来。”
立刻就有小太监去传话,张太医自是麻溜地就来了。
“拜见皇后娘娘。”
“来人,给张太医赐座,上茶!”
张太医看了看楚云溪,见她脸上笑得和煦,比平日里还要客气几分,倒是让他坐得有些不踏实了。
“娘娘,您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微臣无有不从。”
“有张太医这句话,本宫就放心了。”
楚云溪当着张太医的面儿,拉过司琪。
“司琪,快给你师傅磕头敬茶。”
司琪也不含糊,直接屈膝跪到张太医面前。
“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三拜!”
张太医一惊,皇后娘娘的身边人,跪他?
司琪已经恭恭敬敬地,对张太医行拜师礼。
张太医还没坐稳的屁股,便又抬了起来,往一旁挪了一步。师傅?弟子?还是个女弟子?
“这这这,使不得,使不得啊!”
可他说话的功夫,司琪三拜都已经拜完了。
又接过小宫女递过来的茶,朝张太医的方向转了转,双手将茶杯,举到齐眉高度。
“师傅,请吃茶。”
见张太医的眼睛都瞪大了几分,楚云溪出言解释道:
“张太医,还望你能收下司琪为徒,让她做你的入门弟子。她虽是本宫的人,可成了你的弟子,便也会听你这个师傅的话。”
张太医苦着一张脸。
“司琪姑娘,你快起来,皇后娘娘,这,这哪有女子做大夫的呀?”
司琪没有起身,还是举着那杯茶。
楚云溪也没有松口。
“从今以后,便有了。张太医,你会培养出,云霄国第一个女医官,开创一段历史。张太医,你方才可是说过,无有不从的。”
她让司琪学医,除了是为自己打算,何尝不是在为了司琪的未来打算。
司琪既然什么都是略有涉猎,便不该埋没了她这份才情,只做个伺候人的丫头。
而张太医听着楚云溪的话,便有些热血澎湃了。
培养出云霄国第一个女医官吗?开创历史吗?
他颇有种,之前听楚云溪说要设立医学院,让他去做老师时的心情了。
见楚云溪说得认真,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张太医心一横,又将自己的屁股,挪回了座位上。
司琪倒的确是个机灵的姑娘,还会制香,说不定,真是个学医的好料子呢。
张太医又看了楚云溪一眼,这才有些不确定地伸出手,到底还是接过了司琪手中的茶杯。
“师傅请用茶。”
司琪又恭敬一句,张太医赶鸭子上架,一闭眼,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司琪姑娘,《大医精诚》中有言: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
拜师的规矩,徒弟行完跪拜礼,师傅是要训话,下达规矩的。张太医便也全了这流程。
“老夫这个师傅的规矩,其一,谨记方才之言,秉承医者仁心。其二,学医枯燥艰苦,一旦开始,不可轻言放弃。其三,即便学有所成,也要谦逊严谨,不可桀骜鲁莽。”
“是,弟子司琪,谨记师傅教诲,定会潜心向学。”
司琪没有觉得张太医啰嗦,她很高兴张太医愿意与她说这些。那说明,张太医是真的,拿她当弟子来看待了。
司琪是楚云溪这个皇后娘娘的身边人,她是有骄傲的资本的,可却能做到不骄不躁。
张太医对他这个便宜徒弟,只觉越看越满意。
“司琪姑娘,你起来吧。”
司琪这才笑着起身。
“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傅往后,叫我司琪便好。”
“嗯。”张太医不自在地应了声。这么说,认了个徒弟,还得了个便宜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