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溪画的,是西昭国地形图,看了这张图,君凌云似在俯瞰整个西昭国国土。
“溪儿,歇歇再画,别累着了。”
“快好了。”
等楚云溪放下笔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君凌云一直在她身旁处理公务,陪着她。
见她画完,凑过来欣赏。
“溪儿的画工真好。”
楚云溪得意一笑。
“重要的不是画工,是内容!”
“是,我的溪儿,可是个宝库。”
君凌云十分认同,虽然有个西陵羽这个西昭国太子在,可他毕竟才是个半大的孩子,指望不了多少。有了这地形图,他们的行动路线,便明了许多。
楚云溪看着君凌云欣赏的眼神,也为自己能帮上他而高兴。
“凌云,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明日!”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未免日常梦多,还是早早解决的好。
“这么急?那我去给你准备行装。”
君凌云伸手将她拉回自己怀中。
“溪儿,你看看天色,该就寝了,养足精神,明日才好出发。娘子忍心,让为夫独守空房?”
听他这样说,楚云溪想到,不知又要跟他分开多少日子,便心中一软。难得主动环上了君凌云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点。
“将吴忧和吴虑也带去吧,我在皇宫中老实待着,还有那么多近侍保护,不会有事儿的。你远在异国他乡,身边总得有几个可用之人,我才能放心。”
吴忧和吴虑,是暗卫中功夫最好的两个,君凌云却给了她。
“好,溪儿,专心点儿。”
君凌云没有拒绝,他现在的心思,都在楚云溪的樱唇上。
虽然恩爱过这么多次了,可都是他主动,这次得了楚云溪的投怀送抱,他如何还能忍得住,自然是吃干抹净,才肯罢休。
次日早朝,君凌云与朝臣们交代了几句,便将早朝交给了君子枫。
朝臣们腹诽,这新皇的心是真的大啊。
就这么,把朝廷,把云霄国,交给了浩王的儿子,真不怕回来时,这云霄国已经又改了主人吗?
君凌云自然不会理会朝臣们的小算盘,他带着君承仁,楚文忠,白枭,吴忧,吴虑,还有西陵羽,便要奔赴西昭国。
之所以带上西陵羽,是因为西陵羽的身份,关键时刻能给他们省很多事儿。
楚云溪已经等在殿外。
“凌云,我送你出京。”
君凌云没说什么,只是伸出手,紧紧握住了楚云溪的手。
楚云溪转过头,对身后的小莲和司琪道:
“你们不用跟着了。我去去就回。”
这短短的一段路,有近侍护送就够了,免得给君凌云添乱。
司琪却在此时,小声开口。
“皇后娘娘,让奴婢一起去吧,奴婢,奴婢也有想送的人。”
小莲歪头看了看她,司琪要去送谁?皇上和西昭太子不可能,吴忧有荷香了,剩下白枭和吴虑。
楚云溪也是反应了片刻,又转着看了一圈儿,就看到站得笔直,目不斜视,却满脸通红的吴虑。
“吴虑,你的脸怎么了?”
吴虑一本正经:
“回皇后娘娘的话,天太热了。”
这都已经进入秋天了,有这么热?楚云溪狐疑地看了看他。
“那司琪跟我来吧。”
等回来,她再细问司琪不迟,不能耽误了君凌云的正事儿。
小莲看着主子们都走了,难得有了空闲,她赶紧回去拿东西,准备出宫,去一趟天下学院。
上次温阳可是救了她的性命,她只是口头感谢了人家,总觉得不够,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
入了秋,天就一日日冷了。温阳是孤儿,没有父母操持,她便亲手缝制了一件披风,准备送给温阳,作为答谢。
楚云溪已经坐到了君凌云的马上,一路无言,只默默感受着君凌云的体温。
越是临近城门,心中的不舍,越是滋长的厉害,可路总有走到头的时候。
“凌云,停下来吧,我就送到这儿了。我看着你出城门。”
她故作淡定,君凌云却没有停下来,带着她径直出了城门。
楚云溪转头,狐疑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
君凌云的唇角斜斜地勾起。
“你是我的妻,从今以后,我在哪里,你便在哪里。”
看到司空玉和宋子衿,他便想明白了。人生苦短,何必瞻前顾后。即便真要遇到危险,他也定会护在溪儿身前,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若是他每次出行,都将溪儿一个人留在皇宫中,他们相处的时间,便会缩短很多。倒不如一起去闯荡江湖。
“那你,那你不早说?害我这几日操碎了心!”
楚云溪炸毛了,小手捶不到君凌云的胸膛,只好捶他的大腿。她没好意思说,自己因为不舍他,还偷偷哭过鼻子。
“啊,啊,娘子,手下留情。”
君凌云虽装着疼,却是一脸得逞的笑。其他随行几人,纷纷别过头去,各自看风景,只有司琪不知所措。
“皇后娘娘,那奴婢,可以随行照顾您吗?奴婢的轻功已经初有所成。”
楚云溪这才想起,身后还有好些个人跟着呢,其中就有她大哥啊,瞬间便羞红了脸。
又想到司琪刚刚问得什么,总不能都出了京城,还让司琪一个人回去吧,再说司琪懂的东西也不少,跟着去也好。
“跟着我吧,不过,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来送谁的?”
司琪蚊子声:
“送,送我师父。”
“嗯?送谁?”
楚云溪没听清楚,吴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师,师父?自从他开始教司琪轻功,司琪便吴师父,吴师父地喊他。
难道,真不是他会错了意?司琪,真的是,是来送他的?
吴虑偷偷转头,去看司琪,吴忧赶马走近。
“兄弟,我记得有人说教我的时候,一套一套的,怎么轮到自己,就怂了?”
“谁,谁怂了?”吴虑红着脸反驳。
“不怂?那你让人家一个小姑娘开口?”
吴虑看着吴忧轻飘飘的眼神儿,只觉气血上涌。深吸了口气,声如洪钟。
“回太子妃的话,司琪是来送属下的!”
这一声,将同行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来,就连君凌云,都侧目看了他一眼。吴忧朝他举了举大拇指。
司琪却羞得差点儿跺脚了。
“你,你喊什么喊?”
可惜现在是在马背上,跺不得,只恨没个地缝儿,好让她钻进去躲躲,真是没脸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