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队伍恢复了秩序,暗二拿胳膊肘拐了拐身边的暗一。表情有些猥琐。
“兄弟,一个丫鬟,也值得你这个一等暗卫出手?怎么的,看上了?”
“别胡说,有损人家姑娘清誉。”
暗一矢口否认,可那微红的耳根,到底是出卖了他。
“喜欢就去跟太子妃求娶啊。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成?远远地看着能做什么?”
暗二怂恿道。暗一沉默了一瞬,才有些低沉地开口。
“我们是刀尖儿上过日子的,不能耽误了人家姑娘。”
暗二没再说话,实在是暗一的话,他无法反驳。
他们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若是哪一日,为守护太子殿下而死,那也是他们的无上荣光。可若是命大,活到功成身退,许是能找个媳妇,安度晚年。
沉默了会儿,暗二才突然冒出一句,自以为兄弟情深的话来。
“没事儿,有兄弟陪着你呢,你打光棍儿,兄弟我也陪着你打光棍儿,怎么样,够意思吧?”
暗一默默往一旁挪了挪,谁要陪他打光棍儿?眼神儿又不自觉往荷香身上撇了撇。
外柔内刚,什么事儿都能打理得井井有条,还,还长得好看,这样的女子,等太子妃施恩放出去,定会引来百家求娶吧。
到时候挑个老实人家,安稳度日,相夫教子,才是她的归宿。
暗二不知为何,突然感觉身边凉气嗖嗖,奇怪了,主子也不在啊,哪儿来的凉气。
荷香自是不知,自己忙碌的身影,落在暗一眼中,成了别样的风景。
楚云溪看着一切井然有序,晚霞也已经要消退了,喊上闲不住的荷香。
“走了,我们回府去,这里交给他们吧。以后有得你忙。”
“是,小姐。”
荷香匆匆对其他人嘱咐了几句,就来到楚云溪身边。她今日体验了不一样的人生,心中对未来,有了更多希冀。
可她也记得,这些都是小姐给她的,她定不会忘本,伺候好小姐,才是她的首要任务。
将军府中,小莲已经等得着急了,晚饭都准备好了,小姐和荷香都还没有回府。
一个人在屋里等着,她突然就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似乎,每个人都在成长,不仅小姐和公子们,就连一起伺候小姐的荷香姐姐,也能帮上小姐的忙了。只有她,还在原地踏步。
“小莲,好香啊,小姐我肚子都要饿扁了。快开饭。”
小莲正出神,就听到了楚云溪的声音,马上起身去迎。
“小姐,你们终于回来了。”
“等急了吧?是不是饿了?”
楚云溪问道。虽然小莲与她差不多大,可她向来拿小莲当妹妹看。
小莲去拿了湿帕子,来给楚云溪擦手。
“小莲在家中,又不用出力,等一等有什么?倒是小姐,你也去医学院了吗?怎么与荷香姐姐一起回来的?”
荷香接话道:
“小莲,你真该去看看,小姐想做的事儿,就没有做不成的,我们回来的时候,来报名医学院的人,还排着长队呢。”
小莲听荷香绘声绘色地描述,为小姐高兴,又有些,沮丧。
“我什么都不会,去了也是添乱。”
“怎么会呢,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咱们小姐这么厉害,我们就算只是耳濡目染,也能学到几分本事了。”
荷香现在对楚云溪,可是完全的崇拜,把她当作遥不可及的榜样的。
楚云溪在一旁听着听着就笑了。
“我倒是不知,荷香什么时候,也这么会夸人了。”
“都是小姐教得好。”
荷香也笑着,给楚云溪夹了菜,脸皮可是比之从前厚了许多。
楚云溪发觉小莲情绪不对,给小莲口里塞了块儿糕点。
“今天太阳可是打西面出来的?咱们小莲,怎么见了好吃的,眼睛也不亮了,嘴也不馋了?”
“小姐,你会不会嫌弃小莲没用啊?”
小莲危机意识大起。她除了会伺候小姐,什么也不会,还爱吃,嘴馋,小姐会不会觉得她好吃懒做啊。
“嗯~”楚云溪似沉思状,小莲更是着急了。
“想来,小姐我最喜欢喝小莲泡的茶,最爱听小莲讲小道消息,最爱睡小莲铺的床,若是小莲也与荷香一般,我可怎么过呀?”
楚云溪说的一本正经。小莲眨眨眼,鼻头有些酸。
“小姐,你对小莲真是太好了。”
“小莲,你记住了,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不要与别人比,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就好。”
小莲使劲儿点点头,似有所悟。”
“若是你也喜欢打理书院那样的事情,小姐也不拦着你。”
楚云溪补充道。
小莲又摇摇头,露出一口小白牙。
“小莲最喜欢伺候小姐了。”
楚云溪见她想通了,叫着二人一起坐下用饭。主仆间其乐融融。
待用完饭,收拾妥当,楚云溪没有再忙其他,洗漱后就上床歇下了,只因急着去看看那君凌云的传记,更新了没有。
可她却是越想,越是睡不着,起初她是不信君凌云会移情别恋的,可日日看倒那同样一句话。
“君凌云被南焰国摄政王府郡主看中,准备举办国婚!”
不由她心里不是滋味儿。翻来覆去了半夜,脑中还是清明一片。
她有些烦躁地又翻了个身,却听外面突然传来了嘈杂混乱的声音。
楚云溪猛地坐起身,仔细听了听,似乎有下人在喊,走水了?
她急忙起身,随手扯了件外衣穿上,就往屋外去。
小莲和荷香,也都听到了动静,匆匆披了衣服就来找她。
“小姐,我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荷香刚要走,暗一暗二就闪身而出。
“太子妃,外面危险,你们都别出去了。”
“哪个院儿里走水了?”
楚云溪面露急色,这大半夜的,都在睡觉,她不敢想,家人有没有受伤。
“是楚将军和楚夫人的院子。有楚将军在,楚夫人不会有事的,属下这就去查看。太子妃就不要出来了。”
暗二闪身就消失在眼前。
楚云溪的心却提得更紧了,又不是灶房,平白无故的,父亲母亲的院子怎么会走水?
她很难不把这事儿与阴谋挂钩。
母亲大着肚子,那个还没查明身份的孩子,也在母亲院儿里。难道是,当初撸劫了孩子的贼人,找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