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跳蚤,本宫已经打发走了。”
楚云溪抬起头,给了君凌云个灿烂的笑脸,有他在,真好。
想到不久后,她也要与君凌云大婚,也要与他拜天地,心里不自觉生出几分甜蜜,几分期待来。
如此想着,她的小酒窝深陷,满心欢喜地走到君凌云身边,拉住他的手。
“凌云,你来了。”
“大舅哥成亲,我怎能不来?”
君凌反手握住楚云溪的手。
楚云溪此时的欢快乖巧,让君凌云很是受用,他还以为,他的溪儿什么都想着自己搞定,不需要他呢。
楚将军上前一步又拱手:“多谢太子殿下赏脸,还请上座。”
“岳父大人不必多礼,我与溪儿坐在一起,婚礼继续吧。”
见太子殿下果然自降身份,坐到了一侧,楚将军也不好再推辞,重又坐回上首。
“二拜高堂!”司仪高唱,楚将军和楚夫人笑着叫起。
“夫妻对拜!”楚文忠和盖头下的果郡主,同样甜蜜地笑着。
“送入洞房!”众人开始起哄。
楚文忠感激地看看家人们,拉着果郡主,挤进了新房,将她安顿好,才又出来招待宾客。楚家一时热闹无比。
“凌云,谢谢你。”
楚云溪小声,与君凌云说着悄悄话。
大哥的婚事能如此顺利,多亏了君凌云,不然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呢。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君凌云看着她,板起脸,故作严肃。
“你倒是敢想敢干,也不怕兜不住。”
“那还不是因为,我知道你会给我撑腰啊,你不是说过,允我仗势欺人。”
楚云溪歪着头看他,一脸讨好,笑得眉眼弯弯。
“咳!”君凌云咳了声,掩饰弯起的嘴角。
她行事之前,当真是把他这一份,也考虑进去了吗?
“殿下,想笑就笑吧,憋着多难受。”
楚云溪的小手,不安分地戳了戳君凌云的肋骨。
君凌云突然拉紧她的手,“太子妃,本宫累了,带本宫去休息一下。”
楚云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君凌云拉走了,直到花园僻静处才停下来。
正值百花盛开,花香缭绕,美好的环境,总是能掀起人心中的涟漪。
楚云溪每呼吸一口,都是甜美的味道,心跳不自觉加快,看着眼前秀色可餐的男人,眼中浴火熊熊。
她不知自己哪儿来的勇气,竟踮起脚尖,捧住他的脸,将唇凑了上去。
待君凌云反应过来,想将她生吞入腹,楚云溪已经羞得转头就跑。
君凌云失笑,抿了下还留着小女人余温的唇,迈开步子去追,终在一颗花树下,将她揽入怀中。
衔上那柔软的唇瓣,心满意足地呼吸着混杂着花香的,楚云溪的味道。
一阵微风吹过,吹落了一树粉红的花瓣,吹起了女人柔顺的发丝,在两人的脸颊中辗转流连。
君凌云终于放开了她的唇,想看看她如花的容颜,是如何的含羞带怯。
突然脑中铮然一声,眼前的女人出现了重影,君凌云扶着楚云溪的肩弯下腰去。
“凌云,凌云你怎么了?”楚云溪紧张地支撑着他的重量。
君凌云的症状,只出现了片刻,就消失了,他深吸口气抬起头。
“无妨,可能是这段时间太过忙碌,睡眠不足。”也难怪张太医会大惊小怪。
“这样不行,走,去我那里睡一觉。”
被楚云溪霸道地拉着走,君凌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一阵满足,他的溪儿,终于学会关心他了吗。
听话地被安置到床上躺着,君凌云突然起了调笑她的心思。
“现在外面那么多宾客,溪儿大摇大摆带我回闺房,不怕流言可畏了?”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进她闺房时,她那紧张防贼的样子。
“我很快就是你的妻子了,还管他们说什么。”楚云溪小声嘟囔。
“不许说话了,闭目休息。”她红着一张小脸,给他盖好被子。
“那你陪着我。”君凌云拉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好。”楚云溪将自己的心保护得再好,现在也柔软一片,君凌云之所以这么累,有一半是因为她。
看着闭目的君凌云,她觉得自己裹起的厚厚的茧,正在一层层破开。
君凌云本来没想睡,只想与楚云溪多待一会儿,谁知竟真的睡了过去。
等他再睁开眼时,天色已黑,楚云溪正在桌前书写。
“溪儿在写什么?”他从后背将专心致志的女人抱住。
楚云溪只惊了一下,就换上笑脸:“你醒了?感觉如何?好些了吗?”
“嗯,有溪儿照顾我,怎么会不好?”
他刚要凑近,就被楚云溪赶人。
“既然好了,你快回宫吧。”
她也没想到,君凌云一觉就睡到了天黑。实在容易惹人误会,她兄长们都来看过好几趟了。她连门都不敢关。
“妹妹,二哥进来了。”楚文鸿已经不知第几次来查看了,终于看到太子醒了。
“太子殿下,天色不早了,不如我送您出府。”
妹妹的清誉,可不容有损。虽说他们快大婚了,不是还没有吗?一日没大婚,他妹妹就还是闺中女子。
君凌云黑脸,楚云溪怎么有这么多哥哥呢。
“翰林院最近可能是太清闲了,本宫记得,翰林院的书卷,许久未晾晒了,要是有发霉损坏的,你这个翰林院学士,可要负全责。”
他不舍地看了楚云溪一眼,身板笔直地绕过楚文鸿,“二哥不必送了。”
楚文鸿为自己默哀一句,谁让他有个太子当妹夫呢。
“妹妹,你早点儿休息吧。”
见两人都走了,楚云溪摇头失笑,君凌云偶尔,也跟个孩子似的闹脾气。
白枭跟上自家主子,只不过,主子时不时就会抹抹唇,看看手,还会独自傻笑一下。
白枭望天,这还是他们那个英明神武,凌厉果决,冰山冷血的太子殿下吗?
萧国公府里,灯火通明,萧国公本就在气头上,又看到萧章精神不济的样子,更是怒其不争。
“来人,再找太医来看看,二公子怎么越发严重了?”
请来的,还是上次给萧章包扎伤口的太医。抹了许久的脉,神色有些凝重。
“国公爷,二公子撞到了脑袋,这事儿可大可小,需多多静养,观察些时日,若是精神无恙,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一直精神萎靡,可能……”
“可能什么?”
见太医吞吞吐吐,萧国公有了不好的预感,一颗心揪起,这可是他唯一能传宗接代的儿子。
“可能会,会伤到脑子。”太医不敢抬头看萧国公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我儿子可能会变成傻子?”萧国公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