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你不要忘了,你的一切,都是云霄国赐予的,你的一切,也都要为了云霄国。即便是你,若是做出有损云霄国之事,朕也绝不轻饶。”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君凌云仍是那副面无表情的冰山脸。
皇帝不再多言,转身走了。带走一众宫人。
“恭送父皇!”“恭送皇上!”
众太医方才恨不能捂住耳朵,大气也不敢出。皇帝和太子斗法,即便听听也是罪过啊。
“殿下,溪儿这……”楚将军看向君凌云,他想知道楚云溪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儿,才会突然昏迷不醒。
“楚将军别担心,本宫已经将所有的太医都找来了,定能找到法子让溪儿醒过来。”
君凌云也不知是保证给楚将军听的,还是保证给自己听的。
“多谢殿下照顾溪儿。”
楚将军也不好一直待在东宫,见太医们都尽心,只能惴惴不安地离开,先回府再与夫人问问赏花宴上的细节,明日再来看看楚云溪。
君凌云点头示意。终于把亲爹和老丈人都送走了,他忧心忡忡地守在楚云溪身边,听着太医们讨论方子。
“不行,这个方子太烈了,容易伤身。这才睡了一天,还是稳着些来。”
“那就再喝些解酒汤试试。”……
绯烟宫里,万嬷嬷快要急死了,请太医请了好一阵也没请来,心一横,上去使劲掐住萧贵妃的人中,萧贵妃一口气终于喘了出来。
“炎儿,快,快,本宫要去安王府。”
“娘娘,您不能随意出宫啊!您要保重身体啊!”万嬷嬷怕萧贵妃出宫,也会出什么事儿,竭力规劝。
“安儿和平遥都那样儿了,本宫保重身体有什么用?还不快去准备?本宫要亲自去看看炎儿。要是我儿子的胳膊好不了,本宫定让太子陪命!”萧贵妃恶狠狠地道。
“我的贵妃娘娘啊,您先消消气,可别说这样的话,宫中人多眼杂,老奴这就去准备。”
万嬷嬷吓得一身冷汗,萧贵妃这次,可没有屏退宫女。
萧贵妃冷冷的视线,扫过身边的两个宫女,那两人已经是抖如筛糠,吓得扑通跪下:
“贵妃娘娘饶命啊,奴婢们真的什么也没听到,绝不会乱说的。”
“死人才不会乱说话!”萧贵妃如毒蛇般冰冷的声音,直接给两个宫女下了死令。
安王府中,君宏炎正疼得大喊大叫,即便用了些麻沸散,扭转接骨的疼痛,还是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
萧贵妃看着面目全非的儿子,简直目眦欲裂:“炎儿,我的儿啊,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她的儿子英俊非凡,君子如玉,怎么会是眼前这副红肿成猪头的样子?
“母,母妃,救救儿臣,儿臣快疼死了!”君宏炎满头冷汗,身子被几个侍卫按住,不让他乱动。
“安王的胳膊怎么样了?你到底会不会治,不会用麻药吗?”萧贵妃转头,眼神凌厉地看向正在医治的大夫。
“回,回禀贵妃娘娘,安王的胳膊,骨头断了,草民,草民正在给断了的骨头对位,故而需要知道安王的反应,好协助判断是不是对准了。”
那大夫哆哆嗦嗦回话,他一辈子也没给皇宫里的大人物医治过。
“草民?”萧贵妃一下就抓到重点,“你不是太医?你们竟然没给安找王找太医?找了个什么人来给我儿治伤?”
王府管家赶紧上前跪下:“回禀贵妃娘娘,太医,都被太子叫到了东宫,实在是,请不出啊。这位是京城中最有名的整骨大夫了。想来不会比太医差。”
萧贵妃只思索一瞬,就做了决定,要是等着她去皇帝那告状,再去东宫将太医带出来,君宏炎可能还得受更多的苦楚,这种伤,肯定是越早医治越好,已经不知道耽误了多少功夫了。
“你继续给安王医治,若是安王的胳膊不能恢复如初,你的项上人头,本宫就要了。”
听到萧贵妃的警告,那大夫手抖着手,继续给安王接骨。这不是生意,这是飞来横祸啊!
“啊!”君宏炎又开始鬼哭狼嚎。
萧贵妃闭闭眼,一狠心,出去等着,她实在看不下去了,也怕那大夫被她吓死,耽误了给君宏炎的医治。
君凌云,你给本宫等着,本宫定不让你好过。她边擦泪边诅咒。
君凌云守了楚云溪一天一夜,楚云溪还是一点儿要醒的迹象也没有。太医们都被留在东宫,后半夜撑不住,歪七扭八地,围着桌子瞌睡了一圈。
君宏炎和平遥长公主休整了一夜,终于能收拾得差不多来见皇帝了。
君宏炎右臂上绑着板子,缠着纱布挂在脖子上,脸上的浮肿反而更厉害了些,走路一瘸一拐,每走一步,身上到处都疼,太子下手是真狠。平遥长公主头上带着假发。
皇帝昨日被楚将军和萧贵妃哭诉了大半日,耳朵都起茧子了,想着都是这两个惹是生非,给他添堵,皇帝就也不想让他们痛快。
结果两人老老实实跪了半个时辰,皇帝还没接见他们。萧贵妃坐不住了,端了碗养生汤就来求见皇上。
皇上也不好轻易拂了萧贵妃的面子,毕竟萧贵妃还得统理后宫,顺势叫安王和平遥长公主也进了殿。
“皇上,您先喝口汤,解解渴。”萧贵妃来到皇帝身边,小心伺候着。
皇帝撇她一眼:“你当朕不知道,你是来给他们两个求情的吗?”
萧贵妃立马擦眼泪:“皇上,您没看到,昨日炎儿接骨,差点儿去了半条命啊,皇上,儿女们打打闹闹本也没什么,可太子不该下此黑手啊!”
“慈母多败儿,你这几日也辛苦了,先回去吧。”
皇帝开始赶人,萧贵妃不情不愿:“皇上。”
皇帝却没有要改变主意的意思,萧贵妃只能看了安王和平遥长公主一眼,示意他们不用怕,自己先退下了,
终于送走了萧贵妃,皇帝才开始问话:“说吧,昨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们是如何策划坑害了楚家姐妹的?”
“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都伤成这样儿了,您不关心儿臣,怎么反倒是更关心那楚家人。”
君宏炎带着伤,跪了这许多时候,心里对父皇,说没怨气那是假的,都是父皇的孩子,可人心总是长偏的。父皇眼里,从来都只能看到君凌云。
无论他怎么努力表现,都抵不过君凌云一个先皇后遗孤,嫡长子的身份。